YellowBeard

【镜梦】致天使①


发霉期间给瑄瞎敲的小东西,美好属于他们ooc属于我。

(镜)政客×(梦)研修医普通人设定,其他人随机出没,糖多刀少放心食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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搜救计划进行地还算顺利,墙壁向内塌陷,灰尘落在各种变形的杂物上,只在最里侧留出了一个较为稳固的空间。


这个空间里坐着一个人,低着头,逼仄迫使他屈起双腿,整体姿态还算体面自然。他尚有生命体征,只是因为失血和缺氧陷入昏迷。


宝生永梦差点没认出那个身影。


这不是真的,他想。但瘦削成熟的五官确实属于镜飞彩,尤其是鼻梁一侧的两颗小痣。


他身上的外套不知道被遗失在哪里,余下的衣服也只是勉强勾连在一起,布满无数裂口的衬衫已经黑红到分不清颜色,灰尘和模糊的血肉混在一起,腥甜与腐烂的气味在干燥的粉尘里浮动。他被送上救护车,面颊缺氧导致的红晕起到了欺骗性的效果,氧气罩上的水汽周期性凝结消失,但始终缓慢微弱。一路上,宝生永梦魂不守舍地跟着,他想逃开,却又有义务和职责看护伤者,而恐惧背后的强烈渴望从内部不停炙烤着他。他咬着嘴唇,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攥紧医药箱的指节发白。


新闻在显示器上浮动,伤亡人数已经清点完毕。官方对外声称只是酒店厨房燃气爆炸导致的楼体坍塌。事实上,这是一次有预谋的独狼式袭击,恐怖分子把高性能炸药贴在镜飞彩下塌房间的墙壁上。爆炸发生时,镜飞彩正在会议厅办公,侥幸躲过了正面冲击,只受到了楼体坍塌的波及。他在暗网的死亡时间赌注名单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,其下各种预测中有一条正合发生爆炸的时间,专业人士追踪后发现,那条预测的id是“斗神”。


镜飞彩抬手关掉了喋喋不休的显示器,他很早就察觉到被不明组织盯上了。他故意引他们轻举妄动,露出马脚,再把全部他们连根拔起。仅仅是谋杀政府官员这样的罪名,就足以使他们万劫不复。插在手上的注射器限制了动作,肋骨断了两根,大大小小的伤口在纱布下发痒,但他是胜者。斗神?这样细枝末节的信息只是链式反应的开端罢了。他冷笑一声,眼里的杀机转瞬即逝。而宝生永梦进来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。


危险。


宝生永梦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,但很快又认定那可怖的情绪缘于他的错觉,是隐藏在他记忆死角里的恐惧。


重逢从一开始就带有敌意。镜飞彩被回忆刺穿,旧疾复发,根本不知道永梦于他究竟是毒药还是解药。皮肤下有虫子在不停噬咬,心底的东西翻腾着要挣脱,呼吸的节奏被彻底打乱,这让他显得更加虚弱。


一直以来掌控和支配,让他无法轻易放下执着。镜飞彩佯装出不屑,视线穿过永梦,刻意的忽视让后者感到几分尴尬和愤怒。但是,宝生永梦还是把他的礼物——一份黑松露蛋糕,留在了桌上。


他们是通过网络认识的。游戏里的朋友,默契,投缘,后来聊天时发现彼此居然近在咫尺。他们断断续续地交流,琐碎而真实,却始终是虚幻中的试探,未曾想过真正踏入对方的生活。


最终,不期的相遇是因为一场大雨。宝生永梦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躲进一家咖啡店,他拿出手机给飞彩发信息,没多久便发现,自己邻桌那个气质干净地近乎傲慢的青年竟是和他相知至深的网友。


他又惊又喜,冒冒失失凑过去。

“我可以坐这里嘛?啊啊……我是玩家M,叫我永梦就好了。”


“镜飞彩,”着正装的青年人微微一愣,颔首,停下手头的工作“请多多指教。”


这是他们第一次没有透过屏幕和键盘面对对方,半大的男孩未脱稚气,就连飞彩也没有理由对这样一个天使抱有任何戒心,他给他点了一份摩卡冰淇淋,看他兴致勃勃地吃着,长长的勺子一直掏到最底下,把最深的苦涩和冰冷的甜品掺到一起。夏季的雨湿热烦闷,而对座的少年却笑地天真明媚,不经让飞彩联想到洁白的羽翼或是日神的月桂花冠。


这一天飞彩并没有留到很晚,他提前结束了工作,开车送永梦回学校。那时的宝生永梦还是在校大学生,飞彩也才刚刚进入政府办事,他无可挑剔的工作完成度和从容疏离的态度,足以击溃任何质疑。他们约定每周日下午在咖啡厅相会。


同样的那个位置,午后阳光从书架上的绿植缝隙间透进来,和店内甜苦的气息同样慵懒温柔。他们各自做自己的事情,感受彼此带来的轻松和安全感,分享着新鲜的甜品和加了两块糖的拿铁。


镜飞彩不知不觉上了瘾,对他来说,这样的美好近乎奢侈:没有防备,不用客套,无需压下偷偷上翘的嘴角,藏起眼底的温柔。他的天使静静地靠在木桌的另一头,像一只蜷在他脚边打盹的猫。


五个月后,当阳光洒在薄薄的初雪上时,镜飞彩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内心产生的依赖。宝生永梦生病了,前一天他没有穿外套便跑出去玩雪。他不是不想去赴约,但是高烧使他难以站立,能自己到医院输液已是奇迹。


天色渐晚,对面的座位仍然空着,连店员小姐姐也担忧地朝这边看了几眼。翻看了几次信息后,镜飞彩越发不安,他拿起手机联系永梦。许久,消息不回,电话不接,就在他决定要报警时,电话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。永梦一个人在医院挂水,不小心睡着了。


镜飞彩很快赶到医院,用自己的大衣把他的天使包好,默默坐到旁边的位置上,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。星星冻结在天边,他陪永梦挂完药水,离开时已是半夜。


鬼使神差地,他将永梦带回了自己的公寓。天使在被窝里安睡,飞彩煮了些白粥,以防他的病人醒来会饿。


他垫高靠背让永梦坐起来,用汤匙舀起温度刚好的粥凑到永梦唇边。


“听话,张嘴。”


永梦乖巧地喝着,粥里加了少许冰糖,甜丝丝地,中和了舌根上的苦涩。喝完后,永梦咂咂嘴迷迷糊糊又睡过去,镜飞彩端着空碗,再一次凝视自己被中安睡的人时才发现,事情已经发展到多么荒谬的地步。从来没有人进入过他的公寓,就像他的内心一样,这里是他的私人领地,而他也一直守护地很好。他从未如此关心照顾过任何人,甚至包括他自己。突然,他发现情况失控了,一阵强烈的不安席卷了他。


宝生永梦做了个好梦,他对镜飞彩的错愕一无所知。梦里的镜飞彩甜丝丝的,像加了冰糖的粥。一觉醒来,烧退了许多,室友帮他请了假,时间尚且宽裕。他来了精神,端详着和它的主人同样简洁到不近人情的房间,贪婪地吸着室内淡淡的咖啡香气。镜飞彩坐在旁边的桌上办公,不时给他试火喂药,用沾了水的湿毛巾降温。皮肤被温柔地擦拭,永梦脸上发烫,他轻轻推开“问题不大,我好歹也算半个医生……”


飞彩深深看了他一眼,可笑的大话不攻自破。永梦不知放哪的手抓了抓蓬松的头发,没话找话“你今天怎么没上班?”


“我请过假了。”


这是镜飞彩入职以来第一次请假。


快到学校,永梦突然紧张起来“呃……那个…可不可以把车停在僻静的地方…我在外面过夜…你知道的,他们会说……”他的声音越来越小,但是镜飞彩知道他要说什么。


类似的闲话早就有了,同学间传言,说永梦傍上了有钱的男朋友,路人偶尔投来好奇或鄙夷的目光令永梦无地自容。最后班长出面压制,谎称车主是永梦的表亲,留言才渐渐止息。


镜飞彩怔了怔,若有所思。他把车停在几乎无人的街角,永梦解开安全带,抬眼却撞上了镜飞彩的目光。他不知道自己是被冻伤还是烫伤了,但那一瞬间的休克让他意识到。故事尚未开始就已经结束。那双眸子里暗含了尚未明朗的杀意,很突兀,很决绝。


他吓得向后躲,本能地想逃跑,却被揪住衣领扯地更近,镜飞彩托着他的头,不顾一切地撕咬永梦的唇,锈味在口腔迅速蔓延开,牙齿磕碰在一起,不时摩擦到新鲜的伤口。血液不停地流入口腔,又顺着嘴角滴落。他疯狂地吮吸着腥甜,这使他在无名的恐惧中找到了一丝安全感。镜飞彩疯了。他捏着永梦的下巴撬开牙关,迫不及待的延伸自己对他的占有,但他的行径却类似于屠城。永梦永远无法承认这样的酷刑居然是一个吻,他想给他一记耳光,但最终只是猛地推开那个失去理智的人。他逃掉了,捂着嘴磕磕绊绊往宿舍跑,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来。明明不想被任何人看见,却迎面撞上了花家大我。


“啊对不起……班长!”


花家大我早就等在这里,他拍开了捂着嘴的手,唇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在他心里燃起了一股无名怒火。


“那些道貌岸然的小人,你最好能离多远就离多远。像你这样的笨蛋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。”


“不,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

“不是这样?”大我气笑了“把你弄成这样你还要替他说话?!”


永梦又想起了那个令人胆寒的眼神,他抓住大我的衣襟“真的!已经…结束了……”声音哽咽在喉里,泪水再一次决堤,他转身跑走了。大我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单音。他看着永梦跌跌撞撞跑回宿舍,回头却看见了抱着篮球东张西望的帕拉德。


“班长……永梦回来了吗?”


这个时候最好别让他去打扰永梦。大我没有吱声,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几支电子烟。这是上午在帕拉德枕头下面发现的。


“跟我去一趟学生会。”


花家大我很早就注意到了那辆黑色商务车,这显然超出了宝生永梦家庭的经济能力范围。它频繁出现在校门口,显得非常可疑。一次,他观察了许久,一只手突然落在他的肩膀上。


“吃醋了?”语调里尽是玩世不恭。


他拍开那只手,但立刻对方递出了名片。花家大我迅速扫了一眼,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“就你这样也是政府工作人员?”


“哟,口气还挺大。像你这样偷窥的人恐怕…也不见得能有多正经吧。”他摘下墨镜挂在领口“你对那个同学有意思?”


“我有女朋友。”大我沉声怒道。“你来敝校有什么事?”


“我来做个交易。”


“和校领导?”


“不,和你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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